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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天璎。

【究惑】病号

*日常向甜文/摸一些腻歪小情侣

*秦·两面派·在老婆面前只会装可怜·淋雨狗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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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气息太盛。

 

 

枝梢间跌出的叶影都在晃,被风推散又重组,一摇一摇像是连时间都顺势学会了漫长。树木从根脉到干燥的叶尖都簌簌泛光,摆曳时条条枝枝依然交叉斑驳,日照就从这些缝隙里找到可以流动的缺口。

 

 

这么一个大热天,秦究外出执行任务后返回基地时戴着口罩——并且,出完差回来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总教官。

 

 

学员们见到他,一眼便看透了其中原因。

 

——绝对在外面磕碰着了,这是怕查岗呢。

 

 

这种天气下半张脸戴了口罩,再加上左手手臂缠着的那圈绷带,显然不止是蹭破了点皮这么简单。

 

秦究带队出任务,事情当然顺利办完了,就是腰侧和手臂受了伤。他并不把受伤当太大回事,打算归队后再处理。不料准备返程时天降大雨,军用装备齐全就是没有伞的秦究恰好站在最空旷的地方——伤口直接发炎了。

 

再加上淋了雨,回程当日他就发起烧来。

 

但这些在他眼里都是小伤小病,他已经三周没见着游惑,眼下实在是一天也等不下去。

 

即便身上带伤病,秦究也依旧精神力旺盛。高挑瘦削地往那一杵,几支队伍都下意识地保持安静。但安静了几秒又有人觉得不对——秦队现在还不安安分分坐医院里,一会儿总教官巡检完回来,他还能在这站着?

 

于是几个学员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老大,你要不先去医院吧?”学员指了指他的腰、手,又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以表暗示。

 

“小事。”秦究抬了抬手,懒洋洋地笑道,“我还是先交代几句下午和明后两天的训练内容。”

 

 

他随手摁开手机,真的将后面要安排的项目非常彻底地部署了一遍。他说一项便盯着人记一项,等到几个记录员把事项全部写完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提问道:“老大,怎么今天就全部排完了?”

 

秦究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瞥得提问的人心里发毛。

 

“你傻吗!”小队队长翻着白眼,“你看老大那样儿,胳膊、腰……你觉得有游哥在,我们老大明天还有迈出教官宿舍的可能?”

 

……那的确。

 

 

回味过来后,几支队的人都乐得东倒西歪。秦究面对上百个机灵小鬼的反复起哄也心觉好笑又无奈,刚要让他们停下来,却见还没张口他们就自觉闭嘴了——不仅闭了嘴,还出奇地站得板直。

 

秦究:?

 

他意外地挑眉道:“这是出什么岔子了?”

 

站在边角位置的四五个学员对着他将那几张脸上的五官又皱又拧,看得他眉头越挑越高:“是没长嘴巴还是怎么,要靠挤眉弄眼来让我意会你们的心声?”

 

 

挤眉弄眼的小团体绝望了。

 

秦究终于顺着他们绝望的目光回了头。

 

总教官就在他身后抱着双臂,也不知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了多久。

 

 

特训营和S大队的合训成员跟总教官后头跟久了,自然而然也学会了一般人修不得的“察言观色”。要想看透一座岩浆都烤不融的冰山究竟是上顶艳阳高照还是濒临万里雪崩,是真的不容易。

 

但他们还是习得了一些成果。比如往日秦队出差回来那天,总教官那张漂亮棺材脸底下的情绪就好比北极圈的晴天。

 

 

而此时合训队员瞄了一眼他们游总教官,心说完了。这回秦队回来,冰山顶上反而没有艳阳在高照了。

 

这是真雪崩了。

 

 

 

总教官动了动嘴皮,随手挑了两个队的医护站出队列,在他们面前朝着秦究一扬下巴,凉凉道:“简单抽检。数据报完以后全部记录下来,然后结果给我。”

 

几个学员动作相当利索。他们以轰人的姿态冲着秦究掏出额温枪,测温测得活像在扣扳机,温度报得比演练时喊的口号还要洪亮:“报告总教官,三十八度七。”

 

游惑面无表情地说:“记下,继续。”

 

秦究:“……”

 

他眼睁睁看着几个人上手扒了自己的上衣外套,盯着他半边手臂左瞧右看,边查边念叨这个绷带缠得不好、那个伤口还没有上药、肘关节这地方疑似还在发炎。捧着文件夹和报告表记录的人写得比他们说得还要卖力,架势都摆得像是要给秦究当场出篇病检论文。

 

待到简单数据记录完毕,几个人站成一排等着游惑下指令,他依旧顶着那张极漂亮的棺材脸,说道:“给定论。”

 

 

站在首位的队员大步向前:“报告总教官——”

 

“秦队就是个大型病号,可以叉出去了。”

 

 

 

哄人比让自己的伤当场痊愈还要难。

 

秦究离开基地返回宿舍那一路,游惑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秦究也不急。他只是跟着人刷卡进门换鞋,等到游惑冻着脸要进厨房时一把将他拖住,没伤的手环上他的腰,下巴也无赖地直接往他肩上磕。

 

他知道游惑其实很喜欢这样被他从后面抱住。于是秦究以这样一个让闷气的爱人难以拒绝的方式,用含着哑意的笑音轻声问:“真不理我?”

 

游惑皱着眉想要转身将他推开,又顾及秦究左手的伤,只好徒劳地抵着他的胸口,别开目光试图挣掉箍在腰处的臂弯。

 

而他推得越用力,拥抱便越紧。发烧的人最擅长耍赖,一旦额角与他相抵、滚烫的鼻息漫上他侧颈,他无可抑制的纵容就又要覆水难收了。

 

还是不能不生气。

 

他永远无法对秦究的伤口与病痛无动于衷。如同秦究对他的一样。

 

 

秦究声音闷在口罩中,转眼又因他埋头的动作掉进游惑的颈窝里,听上去很低:“没想到那个地方要下雨,也没个避雨的地方,这才感冒了。”

 

他装模作样地吸着鼻子,又很轻地叹气。

 

一副真的很无奈很委屈的模样。

 

游惑手指碰到往前蹭的脑袋,温度敷在指尖,顺着神经一路烧得他心里发紧。他蹙紧眉头又将人推开,偏开脸冷声问道:“感冒就算了,伤口发炎不去医院?”

 

分明在外地的医院待多一两天就能回来了。

 

秦究却低笑道:“亲爱的,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游惑心尖一颤,随即他的手指便被人牵住。秦究又将他揽进怀里,戴着口罩的下半张脸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贴在他下巴上,嘴唇的轮廓与因发热烧起的高温同样也透过那层布料向他传递。

 

秦究说,亲爱的,我去不了医院。

 

我走不动。

 

归心总是比伤病的反应更加强烈。比起一些生理上的疗愈,我当下最想做的事明明是见你。

 

 

游惑无声地抬眼看他。

 

“可是我惹你生气了对不对。”他低头伸手去抹游惑的唇角——那里抿得很紧,他沙哑地笑道,“我现在没办法亲你,怎么办?”

 

“陪我去医院,好了再补回来。”他弯着眼睛,“大考官觉得这个解决方案怎么样?”

 

游惑偏头躲开秦究手指的触碰,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总教官迈进厨房前哼声道:“勉强作数。胆敢再犯就别回来。”

 

 

 

游惑煮好姜茶走出客厅的时候,刚刚还装乖耍赖的大型病号靠在沙发上阖着双眼,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端着姜茶的人安静地坐到秦究身边。游惑垂眼注视自己浅眠的爱人——只有在睡觉的时候秦究的状态才会遗漏出少见的疲惫,像是傍夜时分涨了潮,只有这个时刻他才能趁机从繁盛的汹涌中携走一些海水挟来的贝壳。他剥开来看,会发现里面的每一种情绪都在他手里生长成珍珠,斑斓到仿佛宇宙间最复杂的颜色都沉积在掌心,那一刻他也因为秦究成为心神最富足的人。

 

他是秦究的另一片汪洋,而秦究会自己形成山川,最擅长替他抵挡曲折袭来的寒流与无意间翻覆的低压,以此免去在他身上会发生的一切山呼海啸。但当那片山川不得不卸下洪流时,他愿意用一生使之百川入海。

 

 

游惑就这样安静地看了很久。他抬起手,慢慢地拨开秦究额前的头发,用手背试了试温度。

 

怎么好像越来越烫了。

 

他又将眉头皱起。秦究很少生病,但一病起来就显得很严重——又或是,他觉得很严重。所以他总在这些时候皱眉,常日从不外露的眉间这一刻皱起几条纹路就有几分叠加的焦虑,沉沉彰显他鲜有的紧张。

 

他去取来退烧贴。秦究靠坐着睡在沙发上,他不得不用左腿的膝盖撑在沙发上,右腿当成支撑他探身的主力点。他撕开包装,退烧贴很冰凉地被敷上了人的额头。

 

似乎因为突如其来的凉意,睡梦中的秦究也蹙起了眉。游惑抿了一下唇,保持着左腿曲在沙发上而右腿立在地上的姿势,慢慢地低下头。

 

 

他知道秦究向来喜欢亲吻他。

 

而这回三周不见却因为生病也没法碰他。

 

于是他悄无声息地摘了秦究的口罩,吻在爱人的鼻尖。他想,这样你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下一刻,秦究睁开双眼。他右手拥过游惑的腰,跪坐的人整个跌进他怀里。疲惫又被秦究收进不可见的地方,他眼底含笑,强势地把游惑按坐在自己身上。

 

被当场抓获的游惑偏过头不看他,当即想从他腿上起身,秦究却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回来。病人半睁着眼笑道,恰好睡醒,就逮到一个小偷。

 

还偷我一个睡着的病人,可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

只是你明明从来不缺这“情”,为什么非趁着我不知道的时候来偷呢?

 

 

小偷恼了,移开视线说道:“你把姜茶喝了。”

 

秦究尽了病人的职责,也没再闹他。病号抱着小偷,很听话地把姜茶一口一口喝完,又眨了眨眼小声地一遍遍喊他。

 

亲爱的,亲爱的。

 

困了,陪我再睡会儿。

 

 

游惑看着他脸色不算太好,拨开他又要抚上自己耳垂的手,低声道:“回房里睡,别躺沙发上。”

 

他还被迫半坐在秦究身上,而强行抱着他的人无辜地对他说:“身上脏。”

 

大部分人都知道一个明理——发高烧的人不适合洗澡。

 

不适合洗澡。

 

 

暗示的意味实在太明显了。游惑瘫着脸推开生病也不忘逗他、正闷声笑的恋人,他站起来后拎着一条浴巾转身进了卫生间,用热水把毛巾浸湿了拧干。秦究很自觉地跟在他后面,于是他将毛巾一把塞进秦究手里,示意他自己擦。

 

身型高大瘦削的男人总是很有压迫感,即刻站在浴室里却又刻意耍起了赖。他拉起袖子——线条凌厉漂亮的左手臂缠了绷带。他又慢慢将上身的衬衫翻起,同样极好看的腹部肌肉延至下腰都贴了药用纱布。

 

他还十分应景地“嘶”了一声。

 

总教官那张漂亮得要命的脸瞬间垮了。

 

秦究不怕总教官用脸施冰冻咒,只是笑着看爱人一把抢回了自己手里的热毛巾,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始动手解他的衬衫扣子。

 

 

瘦长的手指绕着几粒纽扣,衬衫在那手指的动作下松松垮垮挂在人的身上。游惑的右手又划过秦究的胸膛、侧腰,他垂眼将毛巾搁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上,慢慢顺着那些好看紧实的肌肉纹理擦拭。

 

秦究眯了一下眼睛。

 

 

游惑知道自己的耳根在发烫。

 

又不是没见过,这是在干什么。

 

他又将眉头皱起——这回却不是因为眼前的人生的病。冷静、自持、岿然不动,这三个词在他身上向来有一种见之则明义的作用,如今却正在不断因为某些外力因素被强硬地从他身上剥离。而这种外力因素,似乎叫做亲密。

 

亲密,形式有无数种、发生过无数次,连结于他和秦究之间的亲密。相爱时日已久,却仍能轻而易举趋使他的心跳节奏急促不平的亲密。

 

 

可是他还是习惯于掩饰。

 

手肘、腰背……整个上半身他都面不改色地替秦究细细地擦了个遍。可是秦究靠得太近了,烧起来的鼻息就落在他眼角。他睫毛一颤,那些潮热就像要撞进他的眼,拉起迷蒙又湿意的雾。

 

上身擦完一轮,总教官将毛巾用热水再次清洗了一遍。下一秒他瞥了眼面前人的裤腰,视线挪动得很快。某个瞬间,他在确认自己看到了什么后又迅速地垂下眼,面色如常地将毛巾又一把塞回了秦究手里,示意接下来让他自己来擦。

 

 

 

这个时候的浴室热得莫名其妙。游惑背过身拧开了门把手,想要就这样走出去吹吹空调风——

 

但他依然没走成。

 

秦究抱着他的腰,将他带回闷热的空间里。游惑用手推了几下他的胸口,但也仅是几下便没再动作,松松地放在秦究的肩膀上。后者低笑一声,彻底看透了他的迟疑。

 

“怎么提前就想溜?”秦究的脑袋又毛茸茸地拱到了他肩上。

 

“大考官,帮人要帮到底。”

 

“你还有什么没看过的,为什么这么紧张。”

 

他还在笑。

 

被惹恼的猫会伸出爪子挠人。但力道太轻了,秦究一把捉到手心里,知道这力道里既有不舍与心疼,又含着某些其他的心思与情绪。

 

 

三周没见了。

 

一个月里有四分之三的时间,我没见到你。

 

 

秦究的目光落到游惑的脸侧、脖颈、耳根,忽然带着他的手重新贴到了自己额头上。

 

烫得让人想要收手。

 

游惑猛地抬眼,眼底的忧虑转眼又被诧异给代替——秦究带着他的手一路从额头滑到了同样滚烫的唇上,手心被人很轻地吻了一下后他的手又被带着再次落在胸膛上。

 

炽烈的,紧凑的。

 

那是秦究的心跳。

 

游惑总是没法推拒属于秦究的这一切,他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又从胸膛滑到腹部,最后停在了刚刚没再擦下去的裤腰处。

 

 

“很早就起火了,你是不是应该负责一下。”

 

秦究声音很低地喊他,亲爱的。

 

 

然后他们之间又架起了所谓吊桥效应。

 

心理上的、生理上的,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刻突然又有了一致的走向。浴室里的灯光昏黄,淅沥地掉在地砖上像是夕日被裂解后降了雨。方镜、木门与玻璃的条条框框在光下构造起丛丛阴影,如同热带气候挣脱时空禁锢后突然闯进这一方的私密里,疯长出情热的森林。

 

手指收紧又张动,两人的衣物彻底凌乱时,秦究伸手触碰怀中人的脸。温度反复在指尖堆积,他的声音从未有过地沙哑。

 

 

亲爱的,到底谁才是病号。

 

又或者说,这个地方是被我的感冒传染了吗?

 

好红好烫。

 

 

 

END

 

小啾生个病亲不了碰不了老婆

只好抓紧一切机会酿酿酱酱。🥺

当然生病了还是不能做全套 only互相帮助自行想象 大家国庆假期愉快!


捞捞0102的生贺 大家看看这篇叭🤧 

 【究惑】流淌进你心里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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